“记好,这才是你在朕面前应有的模样。”
良久沉默
“是。”
一锤定音。
极乐海以北,天族,皇都。
天族国力强盛,京城繁华,屋宅鳞次栉比,道路四通八达,商贸繁盛。
身着银甲的强壮侍卫四处巡逻,骏马疾驰。
皇宫西北方,天族四殿下府邸【清水天境】巍峨屹立。
天族权贵崇尚奢靡,皇子府邸动辄百亩千亩,金瓦琉璃,美轮美奂。四殿下墨渐台的府邸,红瓦青砖,古朴典雅,别树一帜。
民间传闻,四殿下不擅交际,失宠于天帝。
清水天境府内。
“爷,爷,您要问什么尽管问,奴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书院里,鸡飞狗跳,一中年男仆陈叔被倒挂在树上,哭丧着脸哀求。
一灵气可爱的白衣小少年蹲地上,饶有兴趣看踩着陷阱被吊起来的男仆,拿手里狐尾草戳人鼻子。
“啊……啊……阿嚏!”陈叔打了个打喷嚏,溅起灰尘,他奋力挣扎,身子转着圈,只好继续软语哀求,“破琼小爷,您行行好放奴才下来,您这陷阱是用来抓野兔的,不能用来抓人……哎哟……奴才的老腰……”
破琼粉雕玉琢的小脸满是不相信,皱皱鼻:“哪有野兔这么蠢的。”
“……”
陈叔面如死灰了片刻,又大力扭动身子挣扎起来,“求求您,您放奴才下来,奴才马上给您提溜十只兔子来,您再试试这陷阱抓不抓得住兔子!您放奴才下来……”
他身子微胖,笨拙扭动身躯模样可笑,破琼被他逗乐了,起身拍拍手,挑眉:“我饿了。”
他说罢转身抬靴走向小厨房,预备着偷吃点东西。
他身后传来陈叔的哀嚎。
“破琼!你给我回来!兔子不要了吗?!放我下来!你回来!小白眼狼!你……你……你别走啊!”
破琼风一样溜到小厨房,避过打盹的胖厨娘,悄悄钻进屋内。他漆黑水润的大眼睛扫视一周,蹑手蹑脚端起一碟梅子松糕和玉翠鹅儿卷。
“呼噜……”胖厨娘砸吧着嘴,睡得正香。
于是,破琼端着点心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小公子留步。”
忽然,一道冷淡而清朗男声打破宁静。
破琼被抓包一脸不耐烦,不情愿转过身来。
胖厨娘被惊醒,惊讶看着端着盘子的破琼,又瞧见身边人,浑身一颤,噗通跪到地上,瑟缩求饶:“鹤兰大人,奴……奴……奴婢不是有意的……”
一青年男子长身而立,身姿挺拔,着湛蓝绸衣,金玉配饰尊贵华丽。他面色冷峻,淡淡道:“这是你本月第三次玩忽职守,按照规矩,逐你出府,你去收拾细软吧。”
“不……鹤兰大人……奴婢知错了,再不敢了,您饶了奴婢……”胖厨娘吓的浑身发抖,她神色凄惨哀求着,“欣儿病了,奴婢这几晚都在照顾她,才会白日里打盹,奴婢错了,再不敢了,求您网开一面……”她一边说一边叩首,好似要哭出来。
鹤兰不为所动,一脸冷漠:“规矩既定,今日为你开恩,明日为他开恩,还有何体统?”他不屑扫一眼胖厨娘,训斥道,“毋须再言。”
胖厨娘小声呜咽,不敢再哀求。
“小公子。”鹤兰走向破琼,肃容开口,“请您将点心还回,您有任何需求,请吩咐伺候您的侍奴。”
他比破琼小朋友要高一个脑袋。
破琼不悦挑眉,微微眯眼抬头面前青年男子。
鹤兰不容置喙再道:“四皇子府有规矩,您是要还回点心,还是要让侍奴受罚?”
破琼思索一阵,他终于伸出手,露出两盘瓷碟子。
鹤兰眸中掠过一丝胜利的欣慰,他终于又一次维护了皇府威严。
破琼拿一只点心塞口里嚼吧嚼吧,突然伸手一拳揍向鹤兰。
鹤兰神色一凛,伸手格挡,电光火石之间,他脑中一片空白,身子不能动弹,脸上狠狠挨了一拳,身体飞出去砸在亭子上。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眼中是屈辱愤怒,死死盯着白衣小少年。
他自幼习武,竟拦不下面前十三四岁小少年的攻击?
破琼对他露出灿烂微笑,一口雪白的牙,梨涡浅浅,他脑袋一歪,玉雪可爱,反问:“你是要被我揍一顿,还是夹起尾巴马上滚?”
“你!”鹤兰气结,他今夜需随侍晚宴,脸上莫名挨了一拳肿起来,实在晦气。他气急败坏瞪一眼恶魔般的小少年,转身走开。
破琼抱着点心,再拿起一块放进口中,心满意足吃起来。他余光扫到胖厨娘眼睛瞪得老大像看鬼一眼看着他,略思索,友好伸点心盘子,“你也来一块?”
胖厨娘一噎,面色悲戚又哭起来。
破琼抱着点心蹦蹦跳跳走开。
未几,四皇子回府。
墨渐台一回来,就听了一耳朵的破琼干的好事,他不禁失笑,安抚鹤兰两句,亲自去寻破琼。
夕阳洒金,莲池边,古华亭下,破琼顶着一只碧色荷叶打盹,稚气未脱的小脸粉雕玉琢,睫毛浓密纤长,几只雀鸟在他身上跳来跳去,低头啄他衣衫上点心碎屑。
墨渐台远远看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破琼觉察有人,睁开一只眼一瞥,见是墨渐台,又闭上眼。
“小友生气了?”墨渐台提襟坐在他身边,“鹤兰为人固执刻板,小友不必和他计较。”
“哼,小爷是来天族享受的,你这府邸一点也不奢华,奴仆还事儿逼。”破琼红润小嘴一撇,随口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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