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今天早上的那一回合。”不甚在意的火上浇油,山本无所谓的说着:“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淡定自若的拂开狱寺抓着自己衣领的手,山本爽朗地笑道:“我要去给她买蜂蜜。”
完全不把狱寺的愤怒当作一回事,头也不回的山本随意地挥了挥手。
“山本武——”
听到狱寺声音的山本没有回头。
“不要让我后悔成全她的单恋。”
“……啊?”
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的山本转身想要寻求更确切的答案,然而狱寺已然背对着山本离开。
『不要让我后悔成全她的单恋。』
(她的,单恋?)
狱寺是不会说谎的。回想起铃奈说过的每一句话,回想起那总是毫无怨言的承受着自己拥抱的温暖身躯,山本的内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动摇之中。
(我知道她爱着谁。)
(我知道铃奈一直单恋着谁。)
(但她单恋的是谁,我不知道。)
『我会陪在武的身边的,无论是今天、明天、还是很久很久以后。』妻子清浅的声音回响在山本的耳边,萦绕在山本的心头。
浑浑噩噩的买了蜂蜜,当山本回过神来的时候,山本已经和纲吉坐在了酒吧的吧台前。
“……呐,阿纲,”杯子里的冰已融化了大半,握着杯子没有喝的意思,山本痛苦的蹙着眉头,“我是不是做错了。”
“就算你这么问我,我也没有办法回答。”苦笑着举杯,纲吉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我不是山本,没有办法替山本衡量。”
“但是,我——”“山本,”
喀嗒——
山本的话被纲吉把空了的玻璃杯放在桌子上的声音所盖过。诧异的回头,山本看到了微笑的纲吉。
“那么后悔、那么不甘的话,”
“拼死去告白一次怎么样?”
纲吉微微抬手,示意调酒师再给自己一杯加冰的苦艾酒。接着在等着酒被端上桌的同时对山本笑道:“等你潇洒的失恋以后,再来反省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迟吧?”
“阿纲……”
“没事的,”轻拍山本的肩头,纲吉接过了调酒师递来的杯子,“我相信铃奈前辈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眼前浮现出十年前铃奈在同伴们面前喜极而泣的样子,纲吉想十年后的现在,铃奈的那个表情大概已经留给了唯一的重要之人。
嘎吱——
身旁传来了椅子被拉开的声音,纲吉知道山本已然起身。
“阿纲,我想——”“啊,去吧,山本。”
纲吉毫不意外的回头向山本一举酒杯,“今天我请,算是祝你好运。”
在友人的眼中看到了无言的祝福,心中感动的同时山本耳边也回响起当年还是初中生的众人一起欢笑的声音。
“谢谢,阿纲。”
没有再花更多的时间和纲吉再说些什么,山本大步地朝着酒吧门口走去。
『武。』
与众人一同欢笑,总是站在众人之间向着山本伸出手的那个少女是山本的光芒。
(铃奈……)
一秒钟都不想耽误,一分钟都不想浪费,山本想要马上就见到铃奈,见到自己最爱的妻子。
回家的路忽然变得很远。
(对不起,)
见到妻子的话,首先要对她道歉。
(谢谢。)
然后要对妻子道谢,谢谢她做的每一顿早饭、每一顿晚餐、每一个便当,谢谢她不离不弃的陪伴。
(我爱你。)
不是在妻子睡着或晕厥后才把该说的话告诉妻子,不好好凝视着对方的眼睛、认真看着对方诉说爱语是没有意义的——心意只有传达给了想要传达给的那个人知道才第一次具有意义。
这次要好好的对妻子说“我爱你”,说上成百上千遍。山本这么决定了。
(铃奈,)
山本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如此愚蠢。
(我只是在害怕,害怕她会拒绝我对她的感情。)
“快点”,噪音般播放着在山本耳边的是一直催促着山本“放手”的理智。
(只要我放手、离开铃奈,我就能潇洒的作为“曾经拥有过她的男人”,去夸耀我们在过一起的事实。)
(那样我就不算失恋。)
(那样我就能真正的去祝福铃奈与和她在一起的人。)
在知道铃奈有喜欢的人的那一刻,山本就想要在铃奈的身边度过哪怕只是短短一小段的时间。
(我想汲取她的体温,好留下永远不会被磨灭的记忆。)
(然后……)
即使离开铃奈的身边,再也得不到铃奈,山本也能作为“同伴”爽朗的笑着去支持铃奈。
(可是我变得贪心了。)
想要独占妻子,连妻子和其他同伴说话的事都接受不了。
(因为我在害怕。)
害怕有比自己更优秀的人把深爱的妻子抢走。
也害怕妻子厌倦了自己,要去找她真正所爱的人。
(铃奈,)
家门近在眼前,喘息着的山本放缓了脚步。
像用尽了浑身的力气那样,紧张的堪比十五岁的青涩小子,胸腔中心跳激越的山本连钥匙都无法很好的对准锁眼。
拼死去告白,现在山本的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我忘记了,)
(不告白的话,是没有办法成为真正的“恋人”的。)
害怕失恋就无法和人相恋;想要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得到最爱的人,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凑巧的好事?
(铃奈。)
钥匙转动门锁,山本轻易地打开了没有上锁的家门,温暖的灯光随着山本打开门的动作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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