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鹭第二次遇见他，是在学校里。
察觉到他的目光，男生掀起眼皮扫过来，神情冷淡地打量他。对方身旁的金发女生朝他走过来，笑容满面地和他打招呼，“你是中国来的学生吗？”
对方却突然开口：“喂。”
江白鹭愣了一秒，点了点头说好。
克里斯对他有敌意，难道是……仇富心理？
女生放慢语速，“我们想请你帮一个忙。”
江白鹭诧异回望他，“你的女朋友也认识我？”
“他同意了。”凯瑟琳背对江白鹭朝克里斯挤眉弄眼，然后转过头去问江白鹭，“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没有女朋友。”克里斯扯了扯唇角，“衣服在我家里，把你的手机号给我，下次我会联系你。”
江白鹭笑了笑，“我没有英文名，你可以叫我江。”
江白鹭愣了一秒，低头看一眼自己手中的糖，后知后觉地认出来，这是近来美国尤其流行的戒烟糖——
他垂眸和身边的同学讲话，脚边放着颜料桶，手上拿着颜料刷，长裤上沾满红色和黄色的颜料。
江白鹭没有回答他。
女生解释：“我们要参加学校的文化展，我们学院做的是中国文化展位。现在我们手里有一件衣服，你能不能帮我们看一下它是日本人的和服还是中国人的汉服？它们看起来实在是太像了！”
两人交换了手机号码。江白鹭注意到，对方拿在手里的是一只老式的诺基亚手机。他不动声色地将自己最新款的苹果手机收起来。
“我读不出来你们汉语的发音。”克里斯的目光漫不经心地从他脸上扫过，“你是一年级的学生？什么专业的？”
“好的，江。”凯瑟琳艰难地模仿这个字的发音，“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凯瑟琳。”
江白鹭打断他，“我有名字。”
神情寡淡地瞥视他的混血男生迈步而来，“做什么？”
江白鹭：“……”
克里斯双手**口袋里，语气平平道：“你和艾伦关系不错，我听说他现在的室友是中国学生。你和他住在一起？”
巧克力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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