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来，众人累的不轻。不过刘家餐厅的人气算是打出去了。生意兴隆是绝对可以预期的。
晚上八点了，秦泠还在办公室和财会对账。
刘家进来喊人，“我做了点菜，吃完了再忙。”
秦泠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笑道：“还有一点就完事了。马上哈……”
“行啊。我等你。”刘家坐在沙发上，拿起一张报纸看。慢慢的，眼皮开始打架，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歪着睡过去了。
“喂，醒醒啊。”耳边传来秦泠的喊声。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外面已经漆黑了。啊的一声站起来。惊道：“怎么睡着了就。”
“看来是今天真累了。”秦泠调侃的看着他。
“确实。”刘家大言不惭的点头。其实往常都是秦泠在忙，他天天野惯了都，乍然忙碌当然受不了。
“几点了。”他活动了下身体。
“十一点半了。”
“坏了，菜都凉了。”刘家拍脑袋，“走走，赶紧吃饭去。再把菜热热。”
两个人去了厨房。除了值夜的几个，其他人都下班了。今天只接待来宾，并不招待顾客。从明儿开始就正式忙起来了。半夜十二点关门将成为正常现象。
两个人凑合热了点饭菜，吃了点。
“今天收了七十八万礼金。”冷不丁秦泠开口。
“啊？这么多。”刘家吓了一跳。“都是谁拿的大头啊？”
秦泠吃了口菜，嗔怪道：“让你看你又不看，听到这个数额又坐不住啦。”
刘家自嘲的道：“本以为在南市也没多少相熟的客人，谁想到能有这么多礼金。”
秦泠道：“你那准岳父拿了十八万八千八。啧啧，果然是有钱的土豪了。你要是和王婷成了啊，这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话语中还带着酸溜溜的。
刘家苦笑，“你明知道我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
“我就这么一说。”秦泠看他出糗心里哼哼。
刘家叹气，现在这几年，钱越来越不当钱了，朋友关系随礼也越来越重。三五年前，哥们朋友亲戚结婚，也就包个三五百的红包。现在至少一千两千，多的过万。真是活不起了。至于王耀阳这十几万。自然是因为他的财富摆在这儿，逼格高出手重，十几万和普通人几千块差不多。有钱人的心思猜不到，当然，自己和王婷这个关系，王耀阳也不好意思太小气。
“还有谁的多？”
“先吃饭，吃完自己看。”秦泠道：“食不言寝不语不知道呀？”
“行。”刘家点头。心里寻思。这些都是人情往来账。等别人有事儿，自然要随回去。数额还只能多不能少。人情往来就是这样来来往往，一旦记错了或者忘了，就是失礼，小了得罪人，大了能搞得成仇家。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吃完饭，收拾碗筷。
刘家打开电脑，看账目。
秦泠自然而然倒了杯茶放在他跟前。
“杨姐也不少啊。”刘家惊诧。没想到杨燕也是十八万。数额简直和王耀阳不相上下。
秦泠笑，“这个人情你打电话回吧。我当初是不想收的。燕子姐死活不让。可能是因为帝王宴免费授权给她，她过意不去。礼有点重……”
“行，明天再说。”刘家明白，现在已经半夜了，再打扰人已经不合适了。
“王侯饭庄的魏启功是十万块。杨姐的闺蜜付艳萍是五万，易丕生老爷子也拿了五万，一个叫毕胥也是五万，这个人我不太熟悉。其次是焦龙恩大叔、钱龙海教授、石功爱石姐都是一万，其余的都是三千两千的小数目。有各个报社、鲁城和南市的美食协会、各电视台的记者和编辑，金市长他们送的花篮和字画……”
“易老爷子怎么也拿了五万块？”刘家纳闷。付艳萍五万块自然是为了答谢他去年的帮忙。易前辈这一出他就搞不懂了。
秦泠笑了笑，“老爷子执拗，说是以知味馆的名义……”
“哦。”刘家笑了笑。有时候老人认理儿，比年轻一代更懂得轻重的礼节。
“还有……”秦泠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刘家抬头看着她。
“秦……我哥拿了二十万，我没要。”秦泠说完，低头看鞋尖……
“哦。这个你做主。”刘家不知道那个秦少阳为啥搞这一出。拿钱砸人还是怎么着？二十万不是小数目，他和对方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压根没交情。当然，秦泠里面有些因素。他倒是没往心里去，拒了就拒了。他相信秦泠自然有拒了的理由。
“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秦泠语气有些弱弱的。
刘家哑然失笑，“我有这么小心眼么？”
秦泠笑了，重重点了点头。有种受到无条件信任的感觉。无由来的舒了口气……
刘家继续看。
名单上有魏东、也有苏浩、王超、王涛、小香草、赵倩等人，数额都在二百左右。人没来，不过礼金是让杨燕捎来的。这些都是人情啊，还得改天回请一下。
“这个王长江是谁？”刘家看到名字很陌生，“居然是八万块。”礼金很重啊。
秦泠回答道：“爱江宁连锁董事长，和你的准岳父是老铁。”
“爱江宁，爱江宁……这么熟悉！”刘家喃喃自语。
秦泠白了他一眼，“王剑的父亲。你忘记啦？”
得！刘家还真忘了，半年前见过一次，还是他刚开餐厅那会儿，准备和他合伙来着。末了没下文了，到最后还让王剑退了股份。不知道王剑那小子什么时候回国。过年的时候联系了一次，到现在还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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